据《日本经济新闻》5月13日报道，日元作为安全货币的地位恐不再稳固。

日元作为“安全货币”的地位正在发生动摇。在美国接连出现地方银行破产、金融动荡趋势逐步表面化的过程中，作为避险措施买入日元的操作恐难长期持续。相较于同样被视为安全货币的瑞士法郎，日元汇率已跌至史上最低区间。贸易逆差和长期奉行的低利率政策正在导致日元地位加速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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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元相较于瑞士法郎的弱势地位愈发明显。5月2日，日元对瑞士法郎汇率一度跌至153.80日元兑换1瑞士法郎，是路孚特所能追踪到数据的1982年以来的最低水平。与2000年9月峰值时期的58日元兑换1瑞士法郎相比已经跌去了三分之二。

一直以来，每当市场上产生强烈避险意识之时，投资者都会选择买入日元和瑞士法郎这两种公认的“安全货币”。但如今能够对冲风险的货币只剩下瑞士法郎。

资料图片：4月14日拍摄的现行日元纸币正面（下排）及日本央行官网发布的新版纸币正面示意图。新华社记者张笑宇摄

5月4日，瑞士法郎对美元汇率达到0.88瑞士法郎兑换1美元，创2年4个月以来的新高。瑞士法郎对欧元汇率也在2022年9月录得0.94瑞士法郎兑换1欧元的7年8个月来新高，目前依然在0.97瑞士法郎兑换1欧元的高位徘徊。

12日美元对日元汇率升至1美元兑换134.20日元，距离本月2日录得的近期低点升值3.50日元。再看欧元对日元汇率，12日一度升至1欧元兑换146.70日元，较2日升值5日元。2011年10月31日，正值欧债危机日益严峻、市场上避险情绪高涨之时，日元对美元汇率一度创下75.32日元兑换1美元的历史峰值。如今依然是避险情绪走强，但市场上购买日元的动作已不如当年普遍。

瑞穗银行首席市场经济学家唐镰大辅指出：“现在已经很难把日元和瑞士法郎当做同样的货币对待了。”

截至2021年底，日本依然是拥有对外净资产最多的国家，为什么日元不再被视为安全货币了呢？理由之一是，日本是唯一坚持奉行量化宽松政策的主要经济体。

今年4月，植田和男履新日本银行行长之始就召开金融政策会议，确定维持大规模量化宽松政策，与将联邦基金利率提高到5%的美联储和未来大概率继续加息的欧洲央行等主要经济体央行的态度相去甚远。

外汇市场上，大部分投资者从事的是“套利交易”，即抛售利率较低的货币、买入利率较高的货币。眼下，日元的低利率显得尤其扎眼，极容易被选为套利交易的货币。里索纳银行客户经理田中春菜说：“日本银行调整政策的可能性很低，在套利交易中抛售日元的情况未来将会更多地出现。”

结果就是日元的价值较之其他诸多货币显著下降。从显示货币综合实力的指数“日经货币指数”看，日元比2022年底下跌了2.5%。与此同时，瑞士法郎则升值1.7%。

理由之二，曾经的出口大国日本的经济结构也在发生变化。2022年随着能源价格飙升，日本的贸易逆差激增至19.9万亿日元的历史新高。

而瑞士却录得428亿瑞士法郎的贸易顺差。医药产品、化学制品、手表等高附加值商品在瑞士的出口中起到了引领作用。

在贸易顺差国中，出口企业挣到的外汇兑换成本国货币的需求多于进口企业对外汇的需要，从而更容易拉高本国货币汇率。摩根大通银行日本分公司市场调查本部长佐佐木融指出：“国家竞争力下降导致了汇率水平的差距。”

无论是金融政策还是经济结构，日本的宏观环境短期内难以出现变化。如果日元汇率持续低位运行，能源等进口成本还将上升，贸易逆差扩大引发日元进一步贬值的循环还可能持续一段时间。